文章編號:六十五 初稿:2020年7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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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上文
丁先生傳承了祖上大量農田和土地,他在元朗繁盛的大街亦買下了幾所店鋪,每年的田地租金和店鋪收入非常可觀,令他富甲一方,他雖為人豪爽但並不是個奢侈浪費的人。
他也僱用了五、六名工人幫他打理未有出租的農地和幫忙處理家裏粗重的工作。這些傭工大多是來自內地的中年人,他們在大陸農村長大,因戰亂、飢荒或是為了甚麼自由來了香港並娶妻生子住了下來,由於他們沒有甚麼專業技能,如果在城市是難以找到合適的工作,所以到新界農村租些農地種田過活,有些會幫地主打工、幫地主耕田種地賺取工錢。
丁先生住屋旁邊有一間留作大兒子將來娶親用的雙層大屋,他在該屋的二樓設置了多張牀鋪暫做工人的宿舍,將樓下大廳給他們用作聊天休息室和盥洗間。工人的早午晚三餐是由老板太太李娘負責,她間中亦會來宿舍打掃搞衛生,賓主和睦相處。
工人之中有一個較年輕的,他年約廿七、八歲,人品老實、身強力壯,由於皮膚生得黑黑實實,口大唇厚,人又木訥少說話,眾人皆稱他為“烏鬼”,又可能他的撒尿處有異於常人,所以伙伴們戲稱他為“烏卵槌“。因為烏鬼長相其貌不揚又不善辭令,沒有成親也沒有女朋友,最親的父母仍在大陸鄉下,所以他倚靠僱主的宿舍為家了。
丁家每逢農曆的初二、十六發薪給員工,工人收了工資吃過中午飯後便得放休半天不用下田工作。丁先生那天亦會去元朗墟市收取店鋪租金及購買日常用品回家。
↓60年代元朗的市集和大馬路
某一天正是農曆十六,吃過中午飯後有家室的工人領了半個月的薪金都返回家去,他們大多是明天早上吃了早飯才回來的,只有烏鬼一人獨自閒坐在宿舍門前石凳上百無聊賴地抽煙乘涼,丁老板經過見他孤單寂寞可憐兮兮的,知他是初來本地不熟悉環境,於是邀他到繁華熱鬧的元朗墟市逛一逛。
由丁家村乘搭公車到元朗墟市大約要半小時車程,在路途上丁先生知悉烏鬼仍未見識過女性婦人,於是來到墟巿後,便領著他到鄰近「元朗娛樂場」的一個特別地方見識一下。
↓60年代的元朗娛樂場(1941-1977)大門及部份機動遊戲
在娛樂場附近建有密密麻麻約百多間的木板或鐵皮寮屋,內裏分佈著縱橫交錯的橫街小巷,聚居在這裏的大多數是由大陸南來的新移民,這些單層或雙層的房屋中有普通住宅、有各種小商店、有各式小型加工場,還有門上只寫上一個名字(如王大明),這就是“無牌西醫師”王大明診所;有在門上畫了一隻大眼睛的,這便是印度人與他華人太太開設的“無牌眼科診所”;由於收費平宜,醫術也不錯,他們都很受街坊歡迎。
↓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還有,這裏還有幾間門窗髹上綠漆油、到了夜晚大門楣上會亮起一盞小紅燈泡的“住宅”…識途老馬一看便知道這是妓寨(香港人稱雞竇,稱妓女為雞,客家人稱她們做老舉麻),是有勢力人士安排一些大陸移居來港的女子在屋內秘密接客,她們一般年紀比較大,但收費低廉所以很受勞動工人和附近石崗軍營的「啹喀兵」歡迎,每逢週末晚上常見他們穿著便服在綠窗外、紅燈下徘徊或等候。
↓殖民地時代石崗軍營入口
↓解放軍接管後的石崗軍營入口
↓殖民地時代石崗軍營
↓今日石崗軍營
↓殖民地時代的英國僱傭兵「尼泊爾啹喀兵」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↓今日駐港解放軍
丁先生與這些「雞竇」的主持人諗熟,在較為年輕的時候,每當「雞竇」來了新的妓女(暱稱阿姑)都會通知他來看“貨”,但自從討了李娘之後已少踏足此地了。
今日他帶領著烏鬼來到一個雞竇,坐在門口招客的鴇母(俗稱龜婆)認得丁先生,連忙招呼二人入內,由於剛過正午,時間尚早阿姑仍未有客。
↓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只見約400方呎房子,內裏的裝飾以粉紅色為主,有一個擺放普通枱椅的大廳,另有一個房間及浴廁廚房,旁邊有一條木樓梯可上閣樓,兩個窗戶都拉上窗帘,外面雖是大白天屋內也要亮起照明燈來。丁先生囑咐烏鬼坐下等候並要他準備好五塊買笑錢,隨著又在龜婆的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。
烏鬼獨個兒坐在椅子上,雖然丁先生剛才已跟他講了一些細節,不過心裏仍是有點忐忑。屋子內充斥著祭神拜佛的檀香味……他仔細的往神壇看那…供奉的竟然是豬八戒,他肯定沒有看錯,就是《西遊記》拿著九齒釘耙的豬八戒!
↓示意圖
不一會,一位年約四十歲穿著淺桃紅色睡袍的中年阿姑由廁間出來,透過薄薄的睡袍可看見她豐滿的身材,一頭披肩的秀髮、白晳的皮膚,面上塗了一層脂粉,在淡淡粉紅色的燈光下看也有幾分嫵媚。
龜婆向阿姑使了個“眼色”,那個阿姑向烏鬼嫣然一笑便牽著他的手,把他拖入了房間並拉好了房門。烏鬼看見房內設有簡單的牀鋪家具、茶杯熱水壼等,一邊的角落裏也放著水甕水桶及面盆毛巾等雜物,“初哥”烏鬼的一顆心不由自主逼逼卜卜急速抖動了起來。
阿姑示意他除下褲子,拿個面盆調好水,用小毛巾將他已硬邦的屌子仔細的洗了一趟後,自己也將紅色小內褲脫了上牀來就仰卧著,她把睡袍往後翻起兩腿開開露著一塊毛茸茸的陰戶。
烏鬼第一次這麼接近看婦人那個小便的地方,他小時候只有機會看了幾次親娘的,都是趁娘洗澡時未掩好門偷偷的看…但看得總是模模糊糊的,今次他就看得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……
他好奇地瞪著眼睛伸手去摸了幾下後,便乖乖的上牀來把著屌子往阿姑的下體塞去,弄了一會也未能……阿姑見了便一手抓著屌子定在穴口,待烏鬼屁股向前一聳順利挺了進去……
烏鬼本能的將屁股起起落落的抽動,兩手伸入阿姑的睡袍搓起她的奶子、鼻子嗅她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香水味。他只是躁動了一會兒,屌頭已感覺酸酸麻麻的,這感覺牽動了整個身體,他再也忍不住了,將體內久存的體液盡情發洩了出去,此一刻靈魂兒似乎亦離開他身體而去……當失落了的魂兒回來後,他發現自己仍是緊緊的貼住阿姑,雙手仍緊緊地握著她豐盛的乳房!
↓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他尷尬的笑了一下便離開那迷人的軀體爬下牀來,阿姑熟練地在牀頭捻了幾塊草紙遞了兩片給烏鬼,她自己抹了下體後又過去端盆水來放在地上,烏鬼洗過手又洗了軟下來的屌子,穿好褲子見著阿姑在另一邊兩腿叉開跨在盆子上洗陰戶,洗完後再穿回內褲,再整理一下那件性感的睡袍。
烏鬼羞怯怯的拿了一張五元的鈔票遞給她,她微笑的接了過來,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後便從抽屜裏檢了一個紅封包給他,這令鳥鬼感到十分意外,他接了紅包依依不捨地離開那個與他親密過的女人,這是他的第一次,過程雖然那麼短暫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。
↓昔日香港流通的紙幣(部份今天仍可使用)
他走出了妓寨,看看還未到下午三時,正值初夏的太陽曬下來熱辣辣的,望見眼前就是「元朗娛樂場」,看看入場費「日場一毫五仙,夜場三毫」,他唸著,只要在晚上七點前回到丁家吃晚飯就是了,現在時間尚早,便拆開剛收到的紅封包,原來裝著兩個一毫錢幣,他買了毫半子門票仍餘斗零(五仙/五分錢)。
↓昔日香港流通的硬幣 (部份今天仍可使用)
烏鬼入了埸,他漫無目的的逛了一轉,發現埸內面積頗大,日間的遊人不多,場內的歌舞廳和露天大劇場並沒有開放,他走入室內電影院享受一趟院內的清涼又看了一齣殘舊的粵語片、他玩了一轉可以俯瞰元朗村落的摩天輪、又到各類遊戲攤位(汽槍射擊、幸運轉盆、跑馬仔、擲香煙包……)瞧一瞧,他用了幾個一毫硬幣在拋堦磚的攤位贏了一排香口膠,又偷偷的欣賞了幾位年輕貌美的攤位女郎……直到太陽斜照才告別娛樂場走到大街上,來到「恆香餅店」前登上回程的公車,半小時左右已回到了丁家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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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鬼剛洗過了面,丁家已準備好飯席;原來丁先生收過租銀後與友人到冰室喝咖啡聊天,再到街市買些日常用品,他只比烏鬼早了一班車到家。
那一晚其他的工人都沒有回來,一圍大枱只得老闆夫婦、烏鬼和幾個小屁孩,(丁先生亡妻生下的大兒子自從小學畢業後,不願留在村裏種田,寧願去城市當工人,逢年過節才回家來吃飯一聚,大女兒也十七歲嫁人作媳婦了)。
在席間有孩子三扒兩撥的吃飽就往外跑了,也有夾了點餸菜捧著飯碗去鄰家邊吃邊玩。剩下三個大人坐著慢慢地吃。突然丁先生側著身輕聲問烏鬼:「剛才好玩嗎?」烏鬼黝黑的臉頰頓時泛起了一片紅潮,他低聲的答:「好玩。」丁先生笑了起來,轉身在架子上取了一枝玫瑰露酒給每人倒了一杯並興奮的說:「來,慶祝烏鬼成為“大個仔”喇,乾了它!」
在舉杯間丁太太好奇地問:「慶祝甚麼來啊!」丁先生在她耳畔喃喃的說了幾句,她才恍然大悟翻著白眼說:「哎吔,汝去叫雞來嘛,青頭仔第一次要收利是喔!」烏鬼聽了垂下頭來不敢正視老板娘,他的臉也更紅了。丁先生按住太太笑著說:「毋大聲張揚,人家怕醜的嘛!」
吃過飯後烏鬼幫老板娘收拾飯桌及清潔,兩人擠在廚房一起洗碗筷時,李娘斜著眼看烏鬼,覺得他品性純良、身體強壯、老實服從、不怕吃虧不怕辛苦,是一名好伙計,本來想替他做個媒讓他討個老婆安頓下來,但見他人長得烏黑,樣貌醜陋,說話結巴而作罷了。
↓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烏鬼回到宿舍躺在牀上暗自思量…自己又窮又醜難以在香港討得好老婆,只希望努力工作儲多些錢兒,返大陸鄉下找個女子成親,傳宗接代就心滿意足了。
他又想到今早出了半個月工資八十元,在這有吃有住,港紙值錢拿回鄉下非常好用;但是今日出外一逛車費用了6角錢,娛樂場入場費連玩遊戲用了一元,在那個地方與阿姑…又花了五元,即是今天下午用了6元多,錢是辛苦爭來的算起來真有點兒不捨得,還好也暢快的玩了一個下午,現在躺著身體也舒泰了。若是往日這般躺著,胯間那個“槌子”總是綳得緊緊的,體內的血液也似乎沸騰騰的怪難受,今午與那美婦人弄過後,雖是片刻的歡愉,但是現在尤有餘香整個人仍是飄飄然的,這些錢也值得花…於是他就鐵定了心下次再去……他想著……不知不覺間已進入了夢鄉。
往後每逢初二、十六拿了薪金的下午,他有如回家一樣與“妻子”溫存一會,付了“家用”後又四處逛了一會才回去工作,繼續他的打拼……
↓阿姑示意圖(照片中人與本故事無關)
未完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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